☆1010.第1020章水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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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水患5
韓寶來的巡邏艇駛向瀟水的支流沙河，從東湘橋到火湘橋、石巖頭、排龍山、水口山這一帶，河水已經混濁不堪，跟黃河水的含沙量差不了多少。
韓寶來眼前出現電影鏡頭，黃河花園口決堤的景象，滾滾黃河水撲向中原大地，無數的房屋瞬間在洪峰中倒塌——珠山錳礦片區，植被全部破壞，黃土漫，洗錳的汙泥到處淤積，跟黃患區沒有什麽區別，是瀟湘市地質災害的重災區，只要下暴雨，山洪暴發，山洪引發泥石流。每年都要引發幾次泥石流，損失慘重，周邊村莊的房屋都埋沒在黃泥當中，采錳富裕的村民紛紛遷進了珠山鎮街區。所以，珠山鎮災難重重，挖錳礦為了牟取暴利，破壞了植被，現在遭到了大自然的懲罰。眼前珠山鎮倒是空前的繁華，算得上瀟湘市十大強鎮之一。
韓寶來知道光靠區委區政府來治理，他們只會汗顏，還是自己想辦法靠譜。韓寶來把負責建設的老工匠建築集團的高管全部召集起來開緊急會議。參會人員包括宋時雨經理，劉健副經理和陳浩民、蔣懷遠、蔣玉卿、陳家洛等高管，還有老工匠的專家團隊：省博物館的高級研究員嚴學海，蕭義山老校長，故宮博物院的研究員曹若蘭博士，南京大學的歷史教授劉孝經，浙大教授蔣文川。
韓寶來講了問題的嚴重性：“去年冬幹是歷史罕見的，今年的春汛，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珠山錳礦區歷來是暴發泥石流的重災區。今年我們建設規模很大，會不會遭受毀滅性打擊呢？我們一定要未雨綢繆啊，早作預案。”
宋時雨經理介紹：“我們已經密切關註到這個問題。這半年來，完成了最可怕的長嶺、冬瓜嶺兩座最危險的山區改造，但總區域方圓六十平方公裏，不好搞啊。”
“我有大膽的覆綠計劃，你們看行不行？”蕭老話有點口齒不清，略有點激動，聲音有點顫。
“蕭老，請講。”韓寶來知道蕭老對地方研究得很透徹，他的法子一定有可取之處。
“我想啊，現在下的雨量不大。我們可以播撒草籽、樹種子，然後，全部蒙上地膜。雨水打在地膜上，不會帶走泥沙，就不會形成暴發泥石流。相反，三五之後，草籽就可以全部發芽；一周時間，滿山披綠。”蕭老的眼睛發亮，眼前仿佛出現大片草場。
“要用多少地膜？我來估算一下。”韓寶來拿出手機按了按，我的啦，要用一千噸地膜才能完全覆蓋上。韓寶來背著手，在會議室踱了幾步。眼前不時浮現一片洪荒，流石流沖激，河流成了漿糊，山體到處崩塌……
“不猶豫了。我下單，你們準備施行！”韓寶來知道事不宜遲，先調集本市的地膜，大約有兩百餘噸，然後從兄弟市調，岳陽市的張玉屏送了韓寶來一百噸地膜，方舟送了一百噸，韓文正送了一百噸，解了燃眉之急。商業部緊急協助從外省調了五百噸地膜過來，三之內，成功調集了千噸地膜，國家機器運轉的厲害。劉漢瑤書記、曹景娥區長、珠山鎮黨委書記劉娥，鎮長黃紹東責令全鎮男女老少齊上陣，一起協助老工匠基建隊，完成全部土地撒種，地膜覆蓋。那些日子，珠山錳礦區域紅旗飄飄，五萬珠山民眾齊上陣，冒著雨忙碌了起來，禿山童嶺全部撒上草種，覆上地膜，用磚塊壓實地膜。果然如蕭老所言，地膜下面拱出一層鵝黃的新綠。人們以為韓市長杞人憂，第四似乎開眼了，有淺淺的金色陽光，就在那晚上，電閃雷鳴，暴雨如傾如潑，抗洪搶險救災總指揮部的電話響過不停了。
十一位市委常委全部守在指揮中心，甚至屈老夫子也不睡，守著韓寶來一起熬夜，怎麽勸也不聽！他不放心韓寶來，太年輕了，怕他指揮不了這麽大的行動！因為他看韓寶來辦事情心慈手軟，沒有傳中的雷厲風行，走一路撤換一路。他是給機會，再給機會，甚至他不聲不響自己代勞。韓寶來哪下得了那個狠手，起來，各縣區的一二把手都是他的長輩。
水上派出所打來緊急電話：“葉書記，一艘撈沙船，不知怎麽的，掙斷纜繩向下游漂去，現在的流速大。風大浪急，我們的巡邏艇根本不敢靠近。”
電話裏，濤聲大，雷聲更大。葉薇薇急得大喊：“撈沙船到什麽位置？”
“現在隨波逐流，進入了湘江河道，向下游疾速駛去！很有可能撞上曲河大橋！”
“靠上船，人跳上船，控制船啊！”葉書記想得有些簡單。
“葉書記，風大浪大，顛簸得相當厲害，我們的巡邏艇根本靠不上去，水流速度達到了每秒二十一米，相當於高速公路上的車，我們加速馬力才能攆得上！”
瀟水上游的南津渡水庫和湘江上游的湘江水庫都在開閘洩洪，上游的洪峰抵達，下游的宋家洲大壩跟著開閘洩洪，流速就像飛奔的高鐵，撈沙船順風順水，就搭上了高鐵，速度快得驚人，像奔韁的野馬一般疾馳。最可怕的結果是與橋墩相撞，或與大壩相撞，那可能是一個重磅炸彈。
總指揮部現場一時空氣凝固了，閃電不時擦亮每位領導的額頭，韓寶來從來也沒有處置過這種事情，在座的也是一臉茫然。
“派直升機擊毀它？”韓寶來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
周朝暉連：“不行，不行，速度如此之快，要是有偏差，將大堤給毀了。那不是闖下彌大禍？”
“對，對，兵者，下之兇。能不用武裝解決就不用，還是另圖良策。”屈夫子也讚同周朝暉的意見，周朝暉的學識，還是深得屈夫子的賞識。
張樂進上校敢認為，周副書記得對：“是啊，雷電交加，直升機飛行難度很大。怕觸雷電啊！”
問題集中擺在韓寶來面前，韓寶來接過葉書記遞來的電話，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解救辦法，他想到了草原上套馬，於是：“蔣所長能不能靠上去，像套馬一樣套住它，然後牽往岸邊泊岸。”
“好的，我們試試。”
水上派出所所長蔣芝龍是軍人出身，巡邏艇油門不敢開大，流速太大，你不能速度過快，一個浪頭就會掀翻；特別不能亂打方向盤，還要心巖壁對浪濤撞擊帶來的回波。現在撈沙船在激流中心，在夜雨中疾奔。
“靠上去！”蔣所長命令教導員彭輝貼上去。
彭輝剛要往撈沙船上貼，突然一個濁浪打來，撈沙船巨烈顛簸，嚇得彭輝往側面打了一把，巡邏艇在浪頭高高拋了起來，像是給推向了夜空，然後跌進了漩渦中心，船像海盜船晃蕩了半，船上的人一片慌亂，傳來蔣芝龍的呼喊：“抓穩！抓穩！不要慌！”
“怎麽樣了？蔣所！”韓寶來一直聽著電話，蔣芝龍驚魂稍定：“韓市長，風浪太大。我們靠上去，兩股浪互相激蕩，我們的巡邏艇噸位，撈沙船噸位大，沖起的巨浪足以掀翻我們的巡邏艇！”
“到什麽位置？”韓寶來心急如焚，要是把曲河大橋撞塌怎麽辦？
“我們應該到南角山位置了！”
“什麽？這麽快？”韓寶來話語無倫次了，虎目滿是焦灼，“我命令你，不惜代價靠上去。你給我綁著纜繩跳上船！降服這頭怪獸！”
“是，韓市長！我的家交給你！我老婆是你老婆，我兒子是你兒子，我父母是你父母！”蔣芝龍在電話中咆哮如雷，沖指導員吼，“別怕死！給我靠上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兩名警官主動向蔣芝龍所長請戰，他倆願意往撈沙船上跳。
蔣芝龍罵道：“你倆給老子活著。一輩子還沒嘗過女人味道。老子有後了，怕啥？給老子綁緊了！”
韓寶來眼眶紅了，總指揮部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只有火撚子不斷地撕開夜空，雷聲發出轟隆巨響，這種氣很容易遭到雷擊。
夜色微茫中，極亮的雨點打在水面劈叭作響，撈沙船就在波濤間浮沈。彭輝有了經驗，他慢慢加大油門，緩緩靠上去，眼看一分一分攆上去，要是沒有顛簸，就可以靠上去了。一丈、三尺、二尺——突然洪波湧起，仿佛整個夜空給卷進去了，船激起一個沖巨浪，這回出現太不可思議的事情，兩船同時給浪拋起，像浪窩中的兩片樹葉；兩片樹葉不停地碰碰撞撞。蔣芝龍奮力一躍，身形在浪花中竄過，帶著腕口粗的纜繩，穩穩落在船後艙甲板上。
蔣芝龍趕緊趴下，抓緊船欄，感覺撈沙船高高拋起，然後跌落下去，浪花直往身上撲。蔣芝龍第一件事，就是將纜繩系在船尾拖鉤上。然後碰一碰運氣，看有不有可能發動撈沙船，然後，一把大鎖鎖住了馬達，蔣芝龍即使會開鎖，在黑暗中，風猛浪急，他是如何也難穩住身形開鎖。
韓寶來知道發動撈沙船是不可能的，於是趕緊下令：“蔣所長，迅速回到巡邏艇上！”
有繩子牽著，雖然顛簸，但是像曹操的連環船，相對來平穩一點，兩船沒有互相激起波浪，蔣所長很安全地回到了巡邏艇。
“韓市長看到曲河大橋，我們沒辦法靠岸！請指示！”
葉書記遞了一片紙巾給屈老，屈老給學生擦擦汗。韓寶來知道指揮稍有失誤，不是人死，便是造成巨大經濟損失。
“到什麽位置？”韓寶來看了一眼他們信號所處的位移圖，離曲河大橋近在咫尺，“調整位移，從橋洞穿過去！不要撞上橋墩！大橋的安全靠你們的了！”
“是，穿過橋洞問題不大。”蔣所長指揮彭輝將撈沙船偏離橋墩，這是七十年代架的橋，橋墩相當緊固，橋梁的跨度相當大，兩個橋墩之間的拱高足夠過千噸船只。指揮部傳來蔣所長興奮的聲音：“報告韓市長，順利通過橋墩，請韓市長指示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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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來的巡邏艇駛向瀟水的支流沙河，從東湘橋到火湘橋、石巖頭、排龍山、水口山這一帶，河水已經混濁不堪，跟黃河水的含沙量差不了多少。
韓寶來眼前出現電影鏡頭，黃河花園口決堤的景象，滾滾黃河水撲向中原大地，無數的房屋瞬間在洪峰中倒塌——珠山錳礦片區，植被全部破壞，黃土漫，洗錳的汙泥到處淤積，跟黃患區沒有什麽區別，是瀟湘市地質災害的重災區，只要下暴雨，山洪暴發，山洪引發泥石流。每年都要引發幾次泥石流，損失慘重，周邊村莊的房屋都埋沒在黃泥當中，采錳富裕的村民紛紛遷進了珠山鎮街區。所以，珠山鎮災難重重，挖錳礦為了牟取暴利，破壞了植被，現在遭到了大自然的懲罰。眼前珠山鎮倒是空前的繁華，算得上瀟湘市十大強鎮之一。
韓寶來知道光靠區委區政府來治理，他們只會汗顏，還是自己想辦法靠譜。韓寶來把負責建設的老工匠建築集團的高管全部召集起來開緊急會議。參會人員包括宋時雨經理，劉健副經理和陳浩民、蔣懷遠、蔣玉卿、陳家洛等高管，還有老工匠的專家團隊：省博物館的高級研究員嚴學海，蕭義山老校長，故宮博物院的研究員曹若蘭博士，南京大學的歷史教授劉孝經，浙大教授蔣文川。
韓寶來講了問題的嚴重性：“去年冬幹是歷史罕見的，今年的春汛，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珠山錳礦區歷來是暴發泥石流的重災區。今年我們建設規模很大，會不會遭受毀滅性打擊呢？我們一定要未雨綢繆啊，早作預案。”
宋時雨經理介紹：“我們已經密切關註到這個問題。這半年來，完成了最可怕的長嶺、冬瓜嶺兩座最危險的山區改造，但總區域方圓六十平方公裏，不好搞啊。”
“我有大膽的覆綠計劃，你們看行不行？”蕭老話有點口齒不清，略有點激動，聲音有點顫。
“蕭老，請講。”韓寶來知道蕭老對地方研究得很透徹，他的法子一定有可取之處。
“我想啊，現在下的雨量不大。我們可以播撒草籽、樹種子，然後，全部蒙上地膜。雨水打在地膜上，不會帶走泥沙，就不會形成暴發泥石流。相反，三五之後，草籽就可以全部發芽；一周時間，滿山披綠。”蕭老的眼睛發亮，眼前仿佛出現大片草場。
“要用多少地膜？我來估算一下。”韓寶來拿出手機按了按，我的啦，要用一千噸地膜才能完全覆蓋上。韓寶來背著手，在會議室踱了幾步。眼前不時浮現一片洪荒，流石流沖激，河流成了漿糊，山體到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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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派出所打來緊急電話：“葉書記，一艘撈沙船，不知怎麽的，掙斷纜繩向下游漂去，現在的流速大。風大浪急，我們的巡邏艇根本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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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隨波逐流，進入了湘江河道，向下游疾速駛去！很有可能撞上曲河大橋！”
“靠上船，人跳上船，控制船啊！”葉書記想得有些簡單。
“葉書記，風大浪大，顛簸得相當厲害，我們的巡邏艇根本靠不上去，水流速度達到了每秒二十一米，相當於高速公路上的車，我們加速馬力才能攆得上！”
瀟水上游的南津渡水庫和湘江上游的湘江水庫都在開閘洩洪，上游的洪峰抵達，下游的宋家洲大壩跟著開閘洩洪，流速就像飛奔的高鐵，撈沙船順風順水，就搭上了高鐵，速度快得驚人，像奔韁的野馬一般疾馳。最可怕的結果是與橋墩相撞，或與大壩相撞，那可能是一個重磅炸彈。
總指揮部現場一時空氣凝固了，閃電不時擦亮每位領導的額頭，韓寶來從來也沒有處置過這種事情，在座的也是一臉茫然。
“派直升機擊毀它？”韓寶來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
周朝暉連：“不行，不行，速度如此之快，要是有偏差，將大堤給毀了。那不是闖下彌大禍？”
“對，對，兵者，下之兇。能不用武裝解決就不用，還是另圖良策。”屈夫子也讚同周朝暉的意見，周朝暉的學識，還是深得屈夫子的賞識。
張樂進上校敢認為，周副書記得對：“是啊，雷電交加，直升機飛行難度很大。怕觸雷電啊！”
問題集中擺在韓寶來面前，韓寶來接過葉書記遞來的電話，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解救辦法，他想到了草原上套馬，於是：“蔣所長能不能靠上去，像套馬一樣套住它，然後牽往岸邊泊岸。”
“好的，我們試試。”
水上派出所所長蔣芝龍是軍人出身，巡邏艇油門不敢開大，流速太大，你不能速度過快，一個浪頭就會掀翻；特別不能亂打方向盤，還要心巖壁對浪濤撞擊帶來的回波。現在撈沙船在激流中心，在夜雨中疾奔。
“靠上去！”蔣所長命令教導員彭輝貼上去。
彭輝剛要往撈沙船上貼，突然一個濁浪打來，撈沙船巨烈顛簸，嚇得彭輝往側面打了一把，巡邏艇在浪頭高高拋了起來，像是給推向了夜空，然後跌進了漩渦中心，船像海盜船晃蕩了半，船上的人一片慌亂，傳來蔣芝龍的呼喊：“抓穩！抓穩！不要慌！”
“怎麽樣了？蔣所！”韓寶來一直聽著電話，蔣芝龍驚魂稍定：“韓市長，風浪太大。我們靠上去，兩股浪互相激蕩，我們的巡邏艇噸位，撈沙船噸位大，沖起的巨浪足以掀翻我們的巡邏艇！”
“到什麽位置？”韓寶來心急如焚，要是把曲河大橋撞塌怎麽辦？
“我們應該到南角山位置了！”
“什麽？這麽快？”韓寶來話語無倫次了，虎目滿是焦灼，“我命令你，不惜代價靠上去。你給我綁著纜繩跳上船！降服這頭怪獸！”
“是，韓市長！我的家交給你！我老婆是你老婆，我兒子是你兒子，我父母是你父母！”蔣芝龍在電話中咆哮如雷，沖指導員吼，“別怕死！給我靠上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兩名警官主動向蔣芝龍所長請戰，他倆願意往撈沙船上跳。
蔣芝龍罵道：“你倆給老子活著。一輩子還沒嘗過女人味道。老子有後了，怕啥？給老子綁緊了！”
韓寶來眼眶紅了，總指揮部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只有火撚子不斷地撕開夜空，雷聲發出轟隆巨響，這種氣很容易遭到雷擊。
夜色微茫中，極亮的雨點打在水面劈叭作響，撈沙船就在波濤間浮沈。彭輝有了經驗，他慢慢加大油門，緩緩靠上去，眼看一分一分攆上去，要是沒有顛簸，就可以靠上去了。一丈、三尺、二尺——突然洪波湧起，仿佛整個夜空給卷進去了，船激起一個沖巨浪，這回出現太不可思議的事情，兩船同時給浪拋起，像浪窩中的兩片樹葉；兩片樹葉不停地碰碰撞撞。蔣芝龍奮力一躍，身形在浪花中竄過，帶著腕口粗的纜繩，穩穩落在船後艙甲板上。
蔣芝龍趕緊趴下，抓緊船欄，感覺撈沙船高高拋起，然後跌落下去，浪花直往身上撲。蔣芝龍第一件事，就是將纜繩系在船尾拖鉤上。然後碰一碰運氣，看有不有可能發動撈沙船，然後，一把大鎖鎖住了馬達，蔣芝龍即使會開鎖，在黑暗中，風猛浪急，他是如何也難穩住身形開鎖。
韓寶來知道發動撈沙船是不可能的，於是趕緊下令：“蔣所長，迅速回到巡邏艇上！”
有繩子牽著，雖然顛簸，但是像曹操的連環船，相對來平穩一點，兩船沒有互相激起波浪，蔣所長很安全地回到了巡邏艇。
“韓市長看到曲河大橋，我們沒辦法靠岸！請指示！”
葉書記遞了一片紙巾給屈老，屈老給學生擦擦汗。韓寶來知道指揮稍有失誤，不是人死，便是造成巨大經濟損失。
“到什麽位置？”韓寶來看了一眼他們信號所處的位移圖，離曲河大橋近在咫尺，“調整位移，從橋洞穿過去！不要撞上橋墩！大橋的安全靠你們的了！”
“是，穿過橋洞問題不大。”蔣所長指揮彭輝將撈沙船偏離橋墩，這是七十年代架的橋，橋墩相當緊固，橋梁的跨度相當大，兩個橋墩之間的拱高足夠過千噸船只。指揮部傳來蔣所長興奮的聲音：“報告韓市長，順利通過橋墩，請韓市長指示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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